这次由于是祭天的缘故,一路上都安排了婢女引导,且守卫森严,所以一路都很顺利,尉迟离在暗中观察着整个皇宫的戒备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上都能看见许多内眷身着华服,打扮得花枝招展,时不时朝着尉迟离这边看上一眼,似乎都对她们这两个北域公主十分好奇。
尉迟离虽目不斜视,并不想引人注目,但她本身独特的气质还是频频被人指着窃窃私语。
“你瞧,那边是北域的公主,两个都是。”有个女子捂着嘴小声说。
“那个浅色衣裙的,长得甚是不错,个子也很高,听说她从小长在军营里,武功很是高强,原本是要继承整个北域的。”另一女子说。
“笑话,自古以来哪有女子称王之说,更何况她已经和了亲,又自行和离,定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这北域日后……哼。”一旁一个年轻些的男子挤过来,看了尉迟离一眼,不屑道。
那两个女子不出声了,尉迟离耳力好,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一边的尉迟蝶反而气得火冒三丈,转身就要同他们理论,尉迟离一把拉住她,低声道:“莫同他们一般见识。”
尉迟蝶甩开尉迟离,气得直咬牙:“他们以为哪里都同他们晏国一样。”
尉迟离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如今整个心都在接下来的大事上,心中十分紧张,她回头去看跟在她身后的柳罗衣,一脸担忧。
柳罗衣冲她点了点头,她握紧了怀中的信,眼神坚定。
她不能总被尉迟离保护,她要成为和她一样强大的人,然后站在她身边,而且只要有尉迟离在,她便不怕。
她要救出爹爹。
举办国宴的大殿名为留福殿,名字起得十分土气,但外形却十分恢弘,尉迟离大致扫了一眼,门外足足几十级台阶,两旁延伸得很宽,能容纳百人,当中刻有石雕,白色的石头在阳光下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
尉迟离仰头看去,传统的木质建筑不知刷了什么涂料,看着金碧辉煌,拔地参天,带着皇权专有的气势,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原本众多的人群走上台阶后,立刻分散了开来。
辛然走着走着就凑过来,一脸惊讶:“公主,这宫殿可比北域的气派多了,这扶手上的雕塑,是玉制的吧?”
尉迟离拍了她一下,这家伙怎么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况且这皇宫这般造价高昂,要么实力雄厚,要么就国库亏空,反正苦的终究是下面的百姓,尉迟离摇摇头。
进了大殿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里面空间十分之宽广,说起话来有种空虚感,大殿两侧为了国宴特意摆了众多的桌椅,由婢女领人入座,尉迟离进去的时候,许多地方已经坐满了人。
尉迟离被一个身材矮小的婢女引着坐了下来,她们所在的位置坐的几乎都是皇亲国戚,距离最北边最高处皇帝的桌椅十分之近。
很快,便有婢女涌入,给每一桌都倒了酒,尉迟离礼貌地点了点头,给她倒酒的婢女离开后,她再一抬眼,人就已经几乎齐了,只见沈初和太子都坐在她附近,沈初正勾肩搭背地和太子说着什么。太子则不断闷头喝酒,看起来神色有些颓废。
身边不少都是熟面孔,温琼和秋无锦都坐在斜对面,和女眷们坐在一起,而一旁的关南候脸色也很不好,时不时地看尉迟离一眼。
尉迟离皱了皱眉头,自己同这老家伙无冤无仇,他总盯着她干什么?
这时,众人突然纷纷站起再跪下,尉迟离被尉迟蝶拍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站起来行礼,这才意识到是皇帝进来了,沈颢面带笑意走过大殿中央,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