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题句：当你相信自己是选择的人时，你就忘了——谁在你脑里放了这个选择。
她再次梦见纸门。
这次门是开的，里头是圆形教室，每个角落都坐着人。他们的脸模糊，像被水泡过的老照片，但声音清晰：
「欢迎回来。」
她不认识他们，但感觉每个人都在等她——像早就认识她一样。她张口想说话，一个nV人先开口：
「你是新进来的第十三个。」
她醒来，发现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不是她写的，也不是手机列印出来的，像是用某种笔迹很重的手写T：
「十三人集满，门会关一次。」
她去找图书馆的老爷爷。对方一听，就沉默了。
「我以为……我们还有时间。」
他带她到图书馆地下室，一道藏在墙後的密门。里头，是一面墙，贴满照片和笔记——
每一张照片，都是真实存在的镇上居民。每个人旁边，写着日期、Si因、救回时间。
十三张照片中，已有十二张被红笔划上「完成」两字。
只剩她那张，空白着。
「你们都……？」
「都是纸门选的。」老爷爷说，「有人是意外、有人是自杀、有人是病危。但只要Si过一次，纸门就会出现。你进去的那一刻，它就知道你是否合格。」
她颤声问：「合格什麽？」
「成为载T。」他低声说，「纸门不是Si人的世界，是一个世界在找借T者。我们只是被选来装载它某种……讯息。」
「那我现在是什麽？」
老爷爷看着她，声音沙哑：「你是最後一人，门快关了。而一旦关上……你就会记起所有东西。」
那晚，她梦见自己还是高中生，站在桥边准备跳下去。那时她并不记得这段过去。但梦中的她回过头，看见桥上站着十二个人。
是现在这些人。
一个接一个，对她伸手——
不是拉她上来，而是把她往水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