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禁酒令时期扼杀了大部分酒精的生存,可是仍然有人私底下铤而走险,用了工业的方法酿造与酒精类似的饮品,这种情况屡禁不止,有200多人已经因为私底下酿造酒精遭到联邦法院的起诉.还有一种情况是私人持有以及拥有酒精饮品.在私有制的制度下,个人的财产不得受到任何类型的侵害,保护私有财产乃是布达拉美宫的建国基础,因此该基础不得随意动摇.
在70%的住宅区里,人们为了赶在圣诞节来临之前清空家中的酒精饮料,纷纷举行了小型派对,或者单身派对,食物倒是要钱,可是含有酒精的饮料却是免费的,属于随意喝,今天喝不完明天接着喝的那种,可是你就是不能倒掉它,因为在不久的将来,布达拉美宫不再允许出现任何类似于酒精的饮品.你就算过度酗酒也不可以浪费珍贵的酒精.
盖勒一家就在今晚的难忘之夜举行了单身派对,家里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很多,他们没有工作,但仍然有朋友陪伴,愿意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倾诉不安的未来,对未来的担忧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盖勒·罗蒂娜性格落落大方,向来喜欢当女主人的感觉,她招呼了很多不同国家的朋友在家里用餐,也喝了很多酒,家里的冰块也快用完了,她已经喝了很多,发现不适合到楼下的便利店或者超级市场拿取小巧的冰块.因为她喝了那么多,要是到楼下拿东西,很容易被管理宵禁的警察给发现,一旦她喝酒的事情被发现了,那么她将会面临起诉或者罚款.收入低微的她不愿意冒这种风险,于是她想到了到隔壁家借冰块的事情.
住在她家对面的是马科列夫一家,马科列夫·列唯(Makolev)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平时很少出门也很少与邻居打招呼,他通常是在周末的时候去超级市场买很多的生活用品、肉类以及奶油、黄油、咖啡之类的食物用品回家里,然后就彻底不出门.他有着储备一个星期食物数量的习惯,除了上班之外几乎不怎么出门,也不太欢迎邻居串门.几乎没有人去过他家里,也没有人听过他说话,总之就是一个怪人.但是,这个怪人已经结婚,有两个女儿,妻子倒是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分开.现在是晚上的十点钟,其他的邻居说不定已经休息,罗蒂娜不愿意找其他邻居借冰块,她知道马科列夫有储存食物的习惯,家里肯定有制冰机,于是她鼓起勇气敲响了马科列夫的门,敲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人回应,正当她垂头丧气地放弃的时候,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她回过头看到了马科列夫那张阴沉的脸庞.
他脸部红潮,尤其是鼻子的位置,脸颊出现了肿胀的现象,他谈吐不清地问着:有事吗?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喝多了,她觉得他还不算很难相处,于是硬着头皮地说着:“呃……我那边开了一个派对.那里有很多寂寞男女,你要不过去凑凑热闹……噢……抱歉,我都差点忘记你已经结婚,或许你不太需要这个.不过我那边有很多的啤酒,如果你需要可以喝几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好吧……其实最关键的是,我那边需要很多的冰块,我知道你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制冰机的,对吧?我想找你借一点冰块可以吗?”
他反应迟钝,貌似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不过倒也勉强弄明白她的意思,醉醺醺地让开了一条通往榨取冰块的道路给她.
她手里拿着冰桶,说了声谢谢,于是就走了进去.
门就这样静悄悄地关上了.
她进入马科列夫的家中的时候,却觉得房子的布局有点不对劲.所有的家具都是单人的,生活用品以及餐具之类的只准备了一个人的份,客厅里放了两个女儿的照片,却偏偏没有了妻子的照片,并且照片拍摄的时间多半是很多年前,两个女儿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也就是说,长大了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合照过,也没有拍摄家庭合照.
家里的电视机以及音响铺满了灰尘,看上去很久都没有人用过.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试探性地窥探着制冰机可能在哪个位置,此时她发现马科列夫已经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肯定是累坏了.
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制冰机,大概是因为他家里没有吧?既然没有,她就想着原路返回.
可是突然之间,她一阵激灵,貌似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牵引着她,她走进了主卧室,终于看到了马科列夫妻子的照片,但是很奇怪,照片是黑白色的,放在了一个机器的上面,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仿佛是冰块生产之后掉落冰堆里的声音—这声音她可熟悉了.
这下子她就显得异常兴奋与激动,仿佛发现了宝藏那样,扑上去,打开了制冰机的盖子,找到了堆积如山的冰块,她开心得不行,拿出铲子,朝冰堆里铲出冰块,一点一点地移动到自带的冰桶里.看着冰块堆积在冰桶里,她无比满足,甚至很开心地哼起了曲调.
没多久,她铲着铲着,突然发现了一颗小小的东西,椭圆形的,白色中带有小部分面积的黑色,她是属于好奇心比较重的那一类人,胆子也非常的大,于是她居然用手去触碰,把那颗白色的东西拿捏在手上,她用力地挤压着,挤出了浓液……她这下子明白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了—一颗眼球,而且还是左眼.她忍耐不住内心的慌乱,差点就要反胃吐出来,她捂住了嘴巴,心跳得非常快,她凭着冒险的精神,拿着铲子继续往冰堆里挖.不挖还好,一挖吓一跳.
在冰堆的最底下,率先发现了一条手臂—右手,然后就是脚丫子,上面还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这一下她不再害怕,凭着巨大的勇气,她继续挖,结果也发现了其他部位的肢体,几乎全部都齐了.她实在是忍受不了眼前的视觉冲击,丢下冰桶,发了疯似的尖叫着,然后跑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第一时间告诉家里的朋友,隔壁发现了被肢解的尸体,刚开始那会很多朋友都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还认为她喝太多喝醉了,于是没有理会她.她很心急,担心再拖下去,残余的肢体可能会被清理.于是她选择了报警.
对于警方来说,大半夜接到凶杀案的报案,而且还是肢解的案件,他们往往会认为是无聊市民的恶作剧,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在罗蒂娜的惊慌失措强调下,他们终于还是派了两名警察上门查看事实的究竟.
结果的确发现了制冰机里残余的肢体,他们向警察总部呼叫支援,事情一下子就闹大了……诺曼警官半夜还要从被窝里跳出来,赶到凶案现场.
他最近身体抱恙,感染了风寒,不过精神状态还算良好.他咳嗽着,踏进了已经被封锁的凶案现场.他看着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在工作,他用眼神询问着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那个警察朝他使了一个眼神,他便心领神会地往主卧室那边走过去,看到法医已经在工作着.
他看到其他的工作人员已经把冰箱里的断肢残骸一部分一部分地拿出来了.他不以为然地说着:哇哦,我绝对可以说,这是我见过最没有异味的凶案现场了.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的场面,完全闻不到死亡的气息.
许仲文皱着眉头,研究着制冰机里的情况,简单地陈述着:你闻不到气味是因为尸体被肢解,一直被分散地藏在制冰机的最底层,冰块腌住了尸体,阻止了气味的挥发,同时还阻止了尸体的腐烂;至于看不到血迹是因为制冰机里的尸体已经死了很久,照保守估计,最起码死了十年左右……甚至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都没有人知道.
诺曼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恐惧:把尸体分成那么多部分,一直藏在制冰机里,并且一直与尸体的碎块生活在一起,那得需要多强大的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