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纳闷,那小丫环自报了家门,一提到七公主的名字,陈汉平便是一愣,七公主也来了?没有听说啊,再说……即使是来了,自己与她只是数面之缘,也从来没有说过话,怎么她会派人来找自己?
陈汉平想问个清楚,奈何面前的小丫环却是什么也不肯说,让他心越发生疑,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却又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汉平皱眉道:“公主乃是宫内女眷,臣以去单独会见,恐有些不妥,不如……先去请过了圣旨,臣再前去吧。”
小丫环心冷笑,脸上却丝毫不露,她微微施了礼道:“陈大人倒是可以慢慢去请圣旨,只是,婢子觉得,如果耽误了时辰,让公主久等了,恐怕是不会太好的,何况……万岁爷总归是疼咱们公主的,保不齐会想和您一起前去,这万一……”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陈汉平却是微微一凛,他自然明白这丫环背后的意思,公主既然敢不惊动皇上来请他,就必然是真的有事跟他说,在皇帝不知道的情况下,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可是,如果让皇帝知道,这事情也许就真的被断了退路。
关键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才让他不安,若要让他一人去赴七公主之约,他还有些犹豫,这位七公主可不是个好惹的,那些荒唐的事情……他在心里摇了摇头。
“陈大人速速随奴婢走吧,否则的话,让公主等得及了,要责怪婢子了。”小丫环再次施礼催促道。
陈汉平无奈,只能读头随着那丫环往前而去。
他没有注意的是,在他离开之后,郝连蓓儿和郝连紫泽便从另一个路口拐了过来,郝连蓓儿看着陈汉平那犹犹豫豫的样子,直觉没有好事,她倒并不认识陈汉平,只是觉得好奇,去找容溪,容溪却没有在,闲得无聊,便拉着身边斩郝连紫泽的袖子跟了上去。
郝连紫泽对这个陈汉平倒是有几分印象,有过数面之缘,他也知道似乎容溪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索性也没有反对,任由郝连蓓儿拉着他,跟了上去。
陈汉平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只看到七公主的背影,看到她坐在美人榻上,而那榻上显然还靠着一个人,只是被她的身形挡住,看不到容貌。
他心泛起讥笑的冷意,脚下的步子就越发的有些缓慢起来,这位公主的荒唐他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丫环侍卫的面儿,居然如此!
真真是丢脸!他不禁在心暗道:那达克列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将来皇帝会不会重新给这位公主指婚,谁家要是娶了这样的儿媳妇,那才是倒了大霉。
他在这里讥笑着七公主,却不知道在另一边的树上,有人在嘲笑着他。
容溪看到他进来,他只看了七公主的背影一眼,便垂下头去,脚步也在进了院子之后,在门口处立即停了下来,似乎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垂下头的瞬间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容溪饶有兴趣的看着,嗯……还笑呢您?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笑得出来?
“微臣见过七公主。”陈汉平说罢,施了一礼。
七公主听到他说话,这才转过身来,本来想着坐在那里,但是又觉得现在不同往日,心升起一股媳妇见公婆时的娇羞心态来,慢慢起身,步步生莲般轻轻走到陈汉平的跟前,还了一个礼道:“陈大人安好。”
陈汉平被她这一礼吓了一跳,急忙侧身避过,依旧垂着头说道:“公主……不可,微臣不敢。”
“陈大人,”七公主娇笑了一下,微风拂起她的大红裙摆,金色的花朵光芒闪光,那一线光芒逼入陈汉平的眼,他心的不安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他的呼吸轻了轻,等着七公主继续往下说。
“此次,本宫……请您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七公主回首望了望坐在美人榻上的陈信磊。
陈信磊的面如死灰,其实在看到父亲踏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从听到父亲向七公主请安的那一刻起,他便僵住了。
看到此时七公主向自己望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却比哭还要难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