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莹儿觉得不太对劲,上前探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屋里一张雕花大床,青色帐幔内,一位年轻的男子仰躺在床上,他光着膀子和大腿,只一床被褥盖在他腰胯间,床沿边全是血,床底下也是血。最为可怖的是,榻上有数只老鼠正在啃咬尸首,老鼠见到灯光听到响动,正在四处逃窜。

    蓝莹儿不敢进去,不是因她害怕死人,而是很显然,阿东的胯间什么都没穿。

    苏起走了进去,一位属下将屋内油灯点燃后递给他,他仔细一看,男子的胸前心脏处一个小小的血洞。

    他伸手按压了一下死者的皮肤:“估摸着应该是死了两天了。”说罢立马吩咐属下,“立马在宅子里和附近搜查,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的踪迹。”

    二十来位属下应罢,立马开始行动。

    那五人进得门来,其中一人大声惊呼:“他就是阿东。”

    蓝莹儿已猜测到他是阿东,因为掉在地上的衣裳,是季府统一的仆役衣着。

    苏起掀开了盖在阿东胯间的被褥:“他在死前跟女人有过房,事。”不一会又对门外的蓝莹儿喊道,“蓝姑娘,你来看一下,这伤口好像与季香小姐的差不多。”

    蓝莹儿:“我不太方便进去。”一听阿东房,事过,她便更羞了。

    苏起知道她怕什么,转身朝她道:“他腰上盖着东西呢!你只过来看下伤口便好。”

    蓝莹儿只得转身进了屋子,走到床沿,上前去查探伤口,看了一小会,说:“这个伤口很细,与季香脖子上的那个伤口大小一致,只是不知道深浅如何。”说罢,目光撇向屋内,寻不到合适的物什,又想起头上还戴着温宸为她准备的一枝珠钗,于是探手拿下,将珠钗探进伤口。

    染血的珠钗放在蓝莹儿的眼皮底下,她另只手比划了一下,又将珠钗往自己鼻端一闻,“确定就是同样的凶器。”

    苏起看着她将如此珍贵的珠钗拿来验尸,咧出一排整齐的牙齿问:“此话怎讲?”

    蓝莹儿道:“半祚的深度,并且伤口上有与季香小姐伤口上同样的香味,这种香味一定是凶器上的。”

    苏起:“看来季香小姐的死与阿东有关联,但凶手不是阿东。“

    蓝莹儿颔首:“应当是如此!凶器上沾有香味,且是那种细长的锋利之物,那会是什么?”

    苏起眯起眼,摇头:“想不起会是什么?”顿了一顿,“想来应当是女人才用的东西。”

    蓝莹儿闻言,顿时心中一喜:“苏大人,你说得对,应当是女人才用的东西,并且伤口如此利索,且要害准确,想必是凶手惯用此物。”

    苏起眉眼舒展开:“如此一来,便能确定凶手是女人?”

    蓝莹儿抿唇点头。

    苏起:“蓝姑娘,今日你与大哥去查访任昌盛的四位相好,她们有没有作案的可能?”

    蓝莹儿:“相好一号是阿巧,她是个孕妇,基本可以排除她;相好二号是薛娘子,她是茶肆的老板娘,我上过她所住的阁楼,阁楼里也没有线索,再加上温大人安排了人查到了她前夜就在茶肆,没有出门,更没有出城门,所以可以排除她的嫌疑;相好三号是勾阑院的秦义姑娘,作为勾阑院的姑娘,是没有机会独自外出的,这一点你们的人也已查实;相好四号便是欧阳娴心,她是有动机,但她在季香出事前,正在城门口的茶摊子处等着,城门的卫兵都证实了她于季香被害时,没有离开茶摊。”

    苏起:“那会不会还有相好五号?”